2011年5月的一天,一个神情忧郁的男子来到陕西宝鸡法门寺,探望这里的高僧果义法师。两个人的交谈中他说了一句:
“如果你不出家,在这里的也许就是我,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殊途同归的。”
说这话的,正是有着“中国互联网教父”之称的搜狐老总张朝阳。而那位法门寺的果义法师,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——法门寺堂主,一个神态谦卑、心平气和的修行人。
大约在2008年搜狐的事业达到巅峰后,张朝阳却陷入了极度的苦恼困惑、焦虑抑郁之中,精神上备受莫名其妙的恐惧折磨。“我觉得我出问题了,我那么有名和有钱,但是我居然这么痛苦。”
为了解决自己的精神危机,张朝阳曾去美国找最顶级的心理医生,大量阅读相关心理精神类书籍,同时还在东方哲学中寻找自己精神危机的原因,尝试解决自己的焦虑抑郁和烦躁恐惧,但都效果不佳。
最后,张朝阳找到了自己在法门寺修行的弟弟——果义大法师,在佛法的帮助下闭关一年半,终于解决了自己的抑郁恐惧症,回归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,同时,也更深地感悟到了人生的意义。
张朝阳总结自己的修行效果说,有三个变化——接地气、谦卑、幸福观。“以前我曾认为别人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,很少理睬那些主动接近我的人。现在我彻底变了,生命中每一分钟都是很有意义的,那一时刻遇到那个人跟你说话,一定是有意义的,他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。”
“以前我曾经认为,越有钱,越有名气,就越幸福。但是经过这两年的闭关,我认为钱多不是幸福的保证,钱多少跟幸福没关系。我这么有钱,却这么痛苦。越有钱、越成功,如果没有管理好自己,往往更容易让你陷入精神的痛苦。”
果义法师和张朝阳等人的合影
对于张朝阳的修行和变化,不少网友感到好奇,这个拯救张朝阳精神危机的果义大法师,到底是个什么来历?
果义法师俗名张雷,1968年出生在西安市东郊的一家兵工厂,父亲是厂里附属医院的副院长,母亲是儿科医生。张雷在家排行老三,老大就是张朝阳,在美国拿到物理学博士后,回国创办了搜狐公司;姐姐叫张静,也是在美国留学海归的,后来是北京一家科技公司的总裁,资产超亿,老幺叫张涛,在北京从事房地产开发,事业发展也很顺利。
在张雷的印象中,老大张朝阳小时候总爱玩和尚道士的游戏,经常和他们讲唐僧取经的故事,在张朝阳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深深的宗教情结。张雷的姐姐和小弟也都有着浓郁的宗教感情,每次来到法门寺,总是从他那里带回去很多的佛书。
张雷是西北大学毕业的,在大学期间就开始接触佛法,并拜了西安著名的禅宗寺院卧龙寺静一禅师为师。当时张雷也有种种疑虑和困惑,他是学科学的,并不迷信,但凡事都喜欢探索个究竟。毕业后张雷分配在西安的一家科研单位,工作环境非常好,如果不出家,继续深造读个博士应该是没问题的。
有一天,张雷的静一恩师告诉他说,自己要去云南鸡足山闭关。张雷听后,就下决心跟着师傅告别了尘世,踏上了一条崭新的人生之路。随着岁月的流逝,通过闻思修的不断沉淀,张雷感到过去的种种疑惑都渐渐消失了。从此,张雷就变成了果义,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科研人员,多了一个佛门弟子。
果义法师的好朋友钟书荣,在与果义法师相处一年后,在《张朝阳的弟弟果义法师》一文中,回忆了果义法师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深刻的两件事——
果义法师告诉我说,他曾经有一次在成都双流机场,捧着哈达迎接刚从国外弘法归来的昭觉寺清定上人,当他走到离清定上人还有20米的时候,突然双脚不能迈动被定住了,几分钟后他看到清定上人微微地笑了笑,手一挥,他又能行动自如了,他说这件事给他的印象很深。其实他自己在多年的修行中,也已积累了一定的法力。
还有一件事给我印象也非常深刻,2001年中秋的时候,他在美国生活了十来年的姐姐回到北京,他从柏林禅寺到北京看望姐姐,和一家人团聚,他们一家人都希望他还俗,张朝阳和他姐姐张静都承诺一人给他一百万,先安个家,以后的事再说。他不为所动,第二天就回寺里了。果义法师对金钱利禄视若浮云,对名声地位也无动于衷。他和我说,回汉地后,很多寺院还有一些地方的宗教主管部门请他去做住持方丈,他都谢绝了,他说,在我没有真实成就前,我不能以盲引盲,断佛慧命。
有人问果义法师:“你出家二十年来,有些什么感悟?”
果义回答说:“佛法是真实不虚的,如果你的修行非常精进,达到一定的境界,你的人生烦恼和种种世间的疑虑都会消除。二十年来,随着岁月的流逝和闻思修的不断沉淀,我过去的种种疑惑都渐渐消失,过去,我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;后来我看的山多了,山有千姿百态,看的水多了,水有风情万种,就看山不是山,看水不是水;现在呢,一切都复归于平静,心中的块垒已经消融,看山还是山,看水还是水。是佛陀给了我新的生命,我的余生将献给佛陀的事业。”
也许,正是果义法师平静祥和的佛门修行,消融了搜狐老总滚滚红尘结成的胸中块垒,使他得以再次回归正常的工作生活。
也许,将来的某一天,张朝阳,这位有着传奇经历的“中国互联网教父”,会化身成为一名庙里的僧人。毕竟,他同果义法师说过:“也许有一天,我们会殊途同归的。”
也许,将来的某一天,同张朝阳一起走进寺庙的,还有另一位企业界的大佬——俞敏洪。毕竟,俞敏洪说过:“我最崇拜的人是弘一法师,最终的归宿是寺庙。”